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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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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,抱臂靠在柱子上道:「我最開始往上找,但不對勁,上面皮質物品很少,麻繩、條幅和祭奠的供臺很多,就又去二樓找了找。」

她看向我收起的那堆零七碎八,有幾分無語:「二樓這種東西是最多的,你們運氣不錯。估計下一輪,就不止 12 個人死了。」

「閣樓裏的皮質物品是有限的。」我清點數著手裏的皮制品,「找不出真正的皮,所有人都得死。等等?閣樓裏……」

我向外看去,思忖道:「有沒有可能真正的皮囊在外面?」

「好想法。」二十五號像是讚許,她身手果然不錯,憑空一跳,就蹲在了窗沿上,「但是你看外面一望無際,黑茫茫的,有個屁啊。而且那湖那水,能不能走還是兩說呢?」

「不是結冰了嗎?」那公鴨嗓男人砸出的坑還在,我指著道。

二十五號嗤笑了聲:「結冰?」

說著她跳了下窗,扔了塊木板下去道:「你們看好了!」

眾目睽睽下,那塊木板墜入湖裏,像是沈入尋常的水面湖面……不見了蹤影。

……明明蜘蛛網般的裂痕還在旁邊。

……這絕對不正常。

我指尖敲了敲窗沿:「謝謝提醒。掉下去的時候男人已經死了,所以排除死物、活物的因素。只有兩種可能。」

「一種是不同的樓層扔下去東西,下面水面反應不一樣;」

「第二是,不同的人扔下東西,結果不一樣。央金丟東西下去是砸出坑,我們是砸出水花。」

二十五號接著道:「四樓我也試了,是水。二樓沒有窗,東西扔不出去。一樓暫時沒敢嘗試,等下一輪央金去頂樓再說。」

10、

九號這次也和我們一道向上找尋。

三樓以上,果然沒什麽皮質物品,基本是些供奉的神龕。

我摸了把那些灰塵遍布的神像,都是土質塑瓷,沒一個身上裹了皮。

偶爾有環繞在側的白色繩索,上面掛滿了風鈴和白布。

4-8 層基本就是這種結構。

而且在這裏扔下東西,湖面都會變成吞噬一切的水面,而不是會裂出蜘蛛網的鏡面。

我腦海裏反覆回憶著央金的歌謠。

水月鏡花、鏡花水月,是在暗示這面像是鏡子一樣的湖面嗎?

那到底是什麽用意?

又要我們做什麽?

這湖面上人可以走嗎——

閣樓越往上,每層面積是越小的,所以我們搜索的速度越來越快。

就在我思索的時候,我們很快來到了第九層的樓梯處。

五個人都頓了頓,可能想到央金在這裏待過很久,都有些膈應。

我率先走在前面,推開門道:「我先吧。」

九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小,還要幹凈,四周都是窗,窗上有個很古老樣式的單眼望遠鏡。

銅制的望遠鏡上銅綠斑駁,我隨手拿了起來,打趣道:「央金是坐在九樓的窗邊,向遠眺望,等她遠方的愛人回來嗎?」

一百三十七號緊張兮兮的:「哥,你別亂碰人家東西,萬一她能感知到呢?」

我:「沒事,她那單腳蝸牛蹦的速度,到九樓來也有一會兒。」

一百三十七號:「……」

二十五號也站在我旁邊,朝下丟了個小燭臺,九層高度讓燭臺足足三四秒後,才傳來巨響。

我探頭往下一看,湖面裂紋四布。

「看來是樓層的問題。」我好整以暇,趁著央金不在,將望遠鏡放在眼前。

先是看到底下攔腰摔斷的銅制燭臺,再向遠,能看到月光倒映的湖面,白霜般皎潔。

再向遠,是黑暗的蒼穹,像是無垠的宇宙。

最終,我看向那輪已經彎了小半邊的月亮,它發著純白的光。

忽然,我渾身一僵,背脊發涼,握著望遠鏡的手指用力,指骨都微微泛白。

馮蘭附和:「的確是樓層的問題。從一樓出去不知道能不能也是冰面,那樣的話……我們就能在冰上走了。靈?你怎麽了?靈?!」

馮蘭註意到我的不對勁,慌忙搖了搖我肩膀。

我放下望遠鏡,扶住窗沿喘了口氣。

馮蘭問道:「……你是看到什麽了嗎?」

我將額角滑落的冷汗抹去,在四個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下,說道:「我看到了月亮邊緣,凹凸不平的裁剪輪廓,那是肉眼無法分辨的輪廓。還看到了冷光下,邊緣裏面細密交錯的血管、肌理和……那截蜘蛛紋身。紋身被補在了我們看到的,月亮彎了的地方。不,這不是月亮,這是缺損的一個圓,在被慢慢補上。」

馮蘭按在我肩上的手豁然用力。

二十五號瞇了瞇眼:「離譜。」

九號也皺起了眉:「難道……」

倒是一百三十七號依舊天真爛漫:「嗯?什麽意思?」

我緩緩道:「央金的皮囊……在天上。」

那漆黑的蒼穹,是一面發出震耳欲聾鼓聲的巨鼓。

巨鼓的面料,是央金丟失的皮。

11、

與此同時,震耳欲聾的鼓點又接二連三響起。

木質的高樓都震動起來。

這次震感比第一次更強烈,劇烈的搖晃讓我們五個都跌倒在地。

我扶了九號老爺子一把,強撐著晃動,將望遠鏡舉到眼邊,一瞬不瞬地向明亮的「月亮」看去。

這次我能確定,那月亮的邊緣在變窄,在震動,數不清的絲線在穿插縫合。

將新的皮縫補到空缺的圓口。

像是要安撫執拗瘋狂的靈魂。

至此,我終於能確認我沒有看錯——

我們頭頂的夜幕,是一張完完整整的,只缺了頭顱部分的,人皮。

等到巨響過去,央金又開始從一樓往上,挨個「收租」收命來了。

所有人都學聰明了,往上面樓層奔去。

基本上一百來號人,都聚集在了第七層。

這個樓層能裝下所有剩下的人,也在比較靠上的位置,距離死亡更遠。

我們五個人飛速奔下去的時候,七樓有些亂糟糟的。

有的人在哭泣哀求,有的人冷漠避開。

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麽回事兒。

有少部分人……並沒有找到保命用的皮制品。

我拍了拍九號老爺子,他是個慈祥和藹的老紳士,說話又溫和緩慢,再加上年紀大,沒威脅。

比起我這吊兒郎當的散漫模樣,和馮蘭過於出眾的外表,九號更容易獲得別人信任和好感。

我對九號說道:「老先生,我之前就說過了,這不是一場零和游戲。即使皮質物品總共就這麽多,也不是零和游戲。我們不能……自相殘殺。只要一個人過關了,其餘所有人都能過關。有的時候,互幫互助是有必要的。您懂我的意思嗎?」

九號笑瞇瞇地回頭看了我一眼,道:「要我幫你號召啊?」

我攙扶住他,點了點頭:「我們組東西還有不少,能分一些。」

「行啊。只要你沒意見。」九號很好說話似的,走到眾人前面。

他敲了敲拐杖,大聲道:「諸位!」

焦躁不安的人群靜了一靜。

九號情真意切地從左看到右,聲音誠懇:「各位啊,不要吵,先別急。我長話短說。剛剛我們在九層發現望遠鏡,透過望遠鏡看到,天上的幕布是張人皮。很有可能是央金的皮。」

吵吵鬧鬧的人群果然靜了下來,屏氣凝神聽他說,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信息。

「這人皮,太遠了,咱夠不著。誰有那麽長的胳膊,上九天攬月再扯下天啊?」九號平穩著嗓子,快速但清晰說道,「目前就是個死局,人越多,一起想辦法,咱們獲勝的可能才越大。否則就算撐過這一輪,還有下一輪,閣樓裏的皮制品只會越來越少,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死。」

他看了我眼,我心領神會:「我這裏有多餘的皮制品,大概二十來份,有誰沒有嗎,來找我領。」

我話音剛落,就有十三四個人舉手道:「我我我!我沒有——」

我毫不吝嗇地將多餘的皮制品給了他們,他們感激不已。

一百三十七號小聲吐槽:「哥什麽時候薅了這麽多……他是要開雜貨鋪嗎?」

我:「……」

馮蘭:「……」

二十五號:「……」

那沒有皮制品的十來號人紛紛道謝。

也有人陰陽怪氣:「哎他說天幕是人皮,你還就真信啦?!你要逞能隨便你,別拉著老子一起。」

我回他:「那你可以等會看看,這一輪到底有沒有人找到央金的皮——這間閣樓的皮質物品,差不多都被我們拿走了吧?除了一樓沒人去。」

我頓了頓:「但央金是從一樓上來的,你們覺得,她的皮在一樓的可能性有多少?」

那人沈默了。

我接著說:「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蚱蜢,就算我搶了你的皮制品,我最多也只能多活一輪。人數越少,向外探索的可能越小。我沒有必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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